布衣茶店,好玩看得见。

码头水鬼诗歌

8Dec.

鹿的故事

1

季节的痛经期

延长。河冰越来越厚,可以

站住一个人。

伐木人光着身体轮斧头,他需要

更多的木柴过冬。

积雪挡住事实,稍有不慎

就会掉进

坏人布置的陷阱——我是坏人,出生

那日起就沾染了原罪。

2

伐木人也是我。

这是游戏规则决定的,身体的

一部分是木质的,横截面有一圈一圈的

年轮。我的身体里还有

一只梅花鹿:它刚刚摘掉梅花

看上去像

傻儿吧唧的狍子。

脖子上的铃铛可以辟邪(外公的

说辞),它响了三十六年。

3

我的妻子是一棵树

它高大,粗壮,可以打造

一副棺材。站在它的肩膀上,一眼打尽

全世界:地球是圆的,边缘

被上帝抛光精美。

如今它是白色,像

孩子们刚刚攒好的雪球……雪球

上的人如同细菌,跟着它

一起融化。

4

有时候,梅花鹿

变成兔子,它跳来跳去,向我讨要

胡萝卜。

“No,请你停止这种行为。”

我总是驳回它的请求,欲望是一列

没有节制的火车:一旦开动

绝不会停止。

它在我的身体里打洞,制造空虚

(狡兔三窟)。窝边草是

掩盖不住真相的心扉。

5

斧头在挥动中变成

一个人,它开始说话:嘿伙计,你不应该

对着一根木头使劲儿,还不如

一边喝酒一边写诗。

接受建议的是身体里的那只鹿……它

冲击着围栏,用犄角

顶着,用蹄子对抗:为了制造诗意,它把

梅花按上(梅花三弄

出于此?),等着割鹿茸的人

收拾残局。

/12/8

冬天,你的手

暖不过来。

它们像一对孤儿,肿胀

通红。你需要

一副手套

或者一双温暖的手。

三十年前,你用它们

摘菜、做饭

把毛线织成毛衣,旁边的

土暖气冰冷坚硬。

你会猛搓几下

搓得热一点可以捂着另外一张

稚嫩的脸蛋。

/12/8

大雪

黄昏已过,黑夜拉开

幕帘。猫在阳台上跳来跳去。

它的烦躁可以解读

为:对这个冬天的不满。

窗外依旧安静。

亮起灯的房间里,并无

走动的人。

渐渐聚拢上来的白雾

让我想起去年的一场大雪。

/12/8

折耳猫查理

眼睛里的我

是一只

金色铃铛:它喜欢用毛茸茸的

爪子拍打一下。

它总会追逐快速移动

的物体:比如

眼前飞过的白蛾。

有时它还会跳到高处,向下

俯视。它的软骨病

仿佛被一株悄悄生长的吊兰代替。

/12/8

窗外

制造悬念的是

窗子外的一棵树,它不停地

落着叶子。

它像一个正在哭泣的人。

我不敢发声——

除此之外,一切

都是静止的。

/12/8

无尽头

1

月光收割麦子,小火车

拖着疼痛的身体

驶出洞穴:它需要冷却止痛

向着冬天奔跑。

2

目标是最亮的

一颗星星——月球。

车厢里的人们忘记了时间,他们

是潮汐的一部分

内心深处藏着海洋。

3

铁轨被打磨的异常

锋利,它将大地切成了两半:一半

是雨林,一半是沙漠。

没有人能够跨越——飞行蜥蜴轻松

跳过劈开的峡谷。

4

边缘之处,空气是

稀薄的。

高山抚摸着蓝天的耳朵。

我是一名乘客,窗外的一切

快速抛向了身后。

/12/8

杀人者一二

童年阴影像一只

野兽困扰他,给他带来

噩梦和偏头疼。

右眼皮持续跳动,令他拉开

一扇窗户:外面空气

不错,有新鲜的空气和

潮湿的泥土味。

他的喉结正在发育,积木

渐渐长大,声带如同

跑道可以承载

4?米接力赛事。

在熟悉的位置上,他可以找到

一枚钉子,并且把它

轻而易举地夯进去。

他的父亲:因赌博砍掉了

右手食指,但丝毫

不影响举起棍子,对自己的

儿子一顿暴打。

他的脑袋

受过重创(脑震荡),耳神经

损害导致一只耳朵

长期耳鸣。他分不清

“嗒”和“叨”。

失眠症像一个小型挖掘机

不停地挖着,“我的脑袋里

装的是浆糊而不是脑浆……”

为了改变这一切,他

常常拍打自己的脑袋。

有时候,他认为

自己是一只母鸡,总在

某个角落里低声咕咕,肚子里

有几条无法

消化的虫子(蛔虫)。

除四害的工作

总是在夏天进行,他像

父亲那样把老鼠夹

放在靠墙一侧的拐角处,鼠药

是小麦,常常被野狗吃掉。

敌敌畏是母亲

买的。他打开,用鼻子闻……仿佛

像一瓶陈年老酒。他还

喜欢闻打火机的气味,随即

点燃一张报纸。

他的抗击打能力变强,脸皮

变得厚实。

如果有拳击手想要

学习数学,他会用扎实的

功课基本功进行交换。

可以肯定的是,他的成绩很好,总是

名列前茅,并且用奖励的美工刀

进行物体切割。

把橡皮一切为二,把蚯蚓一切

为四。他主动替

外公杀鸡,并且一刀致命。

手法精湛如同屠夫。

十年后,他在手术台前:

病人的腔体被打开,红色而醒目

的心脏……像一个问号

不断跳动。“这是一朵盛开的

鲜花,外面正是春天。”

他的脸上带着一种残忍

的诗意:他决定用拯救他人的方法

慢慢杀死自己。

/12/8

许来日方长

有几人来往

如果你也是只梅花鹿

水鬼码头

学习,为了更好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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